半步斋✨

半停更

锦书难托之旧袍记

已修改 需要番外可进群群二维🐴 

很感谢一路不离不弃的朋友。马上跨年了,祝大家元旦快乐。三次元生活很充实,不定时更新~

感谢小伙伴的提醒,由于修改文风的原因,对年初写的东西陆陆续续进行修改,有很多地方ooc。是我的问题。下面是修改后的。


三章:登鸾逢前孽浮,毒妃终失骨血(八)


众人放眼望去。庆福宫大殿门外,太皇太后搭着苏麻喇姑,正缓缓走来。

 

太皇太后步入中堂,一众王侯后妃安敢在座,急忙跪拜请安。

 

康熙一见,目眶里竟惹下些晶莹,连忙起身叩道:“孙儿竟不知祖母身子大好,不曾相迎,还请祖母恕罪。”

 

孝庄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庆福宫,罗锦红惊得浑身冒冷汗。太皇太后昏迷不醒后宫人人皆知,为什么还能出现在这儿?

 

“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罗锦红低声质问缥玉。

 

缥玉惊恐不安地道:“是昨日寻梵阁的小宫女传出来的消息。”

 

罗锦红暗道不妙,难道是太皇太后有意布局请她入瓮?可她向来不曾在太皇太后面前露过马脚。即便御马受惊,她也一早就派人料理好了一切,就算有什么蛛丝马迹,太皇太后疑心的也应当是太后才对。更何况老人家爱重子嗣,现下她有一对龙凤胎傍身,万岁爷又是顾念旧情的人,岂能将她轻易扳倒。想及此处,罗锦红又稳住了心思。

 

“都起来吧。”孝庄环视一周,脸上挂着几分笑意。诸人一瞧,都松了心中一口气。

 

待宫婢太监迅速布置菜肴座次后,康熙安座上方,两旁分坐太皇太后与皇太后,贵妃位于太后次下。

 

此次满月宴,后宫能到的妃嫔几乎全在场,连久不露面都太皇太后也亲自前来。那见风使舵惯了的人见贵妃得子,太皇太后亲临,定是御前大红大紫的贵人了,便恨不得立时三刻拍贵妃马屁。

 

“未知祖母为何不让额娘抚养九阿哥?”康熙落座。

 

万岁爷的话一出,在场众位的心又提了起来。

 

孝庄笑意不减,只是未答康熙的话,而是看向对面的太后,道:“太后想抚养九阿哥吗?”

 

“胤祎是皇家子嗣,如果贵妃愿意,哀家自然是亲自抚养的。”太后笑道。

 

孝庄点点头:“贵妃,今日是九阿哥与公主满月日,也是你的晋升之喜,哀家特来恭贺。”

 

罗锦红面露笑意,起身笑道:“臣妾替胤祎谢太皇太后。”

 

孝庄盯着罗锦红,唇角挂着赞许。

 

丝竹管弦响起,清脆的乐声凌湖而来,御前舞伎长袖翩然,底下的嫔妃王侯皆饮宴享乐。

 

忽然,庆福宫外头出现了一道身影,众人一瞧,竟是宜妃。

 

宜妃身后跟着三德子与法印,两人抬着一个大木箱。

 

“臣妾给万岁爷、太皇太后、皇太后请安。”

 

“宜妃免礼。”康熙见宜妃面容憔悴,想她昨日侍疾,今日必定疲乏,又怕她因红妃恼怒自己,便一早让三德子去庄宜院宣旨让宜妃静养。谁知冷不丁,宜妃就出现了。

 

“宜妃,身子好些了吗?”康熙关切询问。

 

“回万岁爷,臣妾还好。”宜妃立于中堂,一群舞伎被分成两拨,恭敬地站在一旁。

 

“那快入座吧。”康熙也想快快行完这个满月宴,去庄宜院瞧瞧宜妃。到底不想因红妃之事,波及他同宜妃多年之情。

 

“臣妾此来,不为庆贺,只为求万岁爷查明真相,还臣妾一个公道。”

 

突然宜妃跪于地上,宴席上的亲王们面面相觑,妃嫔们窃窃私语。

 

罗锦红心里一惊,揪紧了手中的帕子。

 

德妃看看底下跪着的宜妃,又看看周遭人低头轻语,便知是大事不妙了。此次满月宴,太后属意她打理,自己本不想接手,奈何太后再三相劝,她才接了这担子。若此时出了岔子,又不知如何是好。


便起身由宫女搀着,走到宜妃面前,轻轻相扶,道:“有什么事,等满月宴结束,私下同万岁爷说,不要耽误了宴席。”

 

宜妃不肯起身,只低头跪在地上,“万岁爷!请彻查当年胡天明一案,还臣妾一个公道!”

 

话音刚落,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,在场之人窃窃私语的声音立时打住了。

 

当年万岁爷闭关四十日,又莫名其妙传来宜妃薨逝的消息。皇城外的人不知道,可皇城里的人都心知肚明:万岁爷私访山西被困,是宜妃舍身救主,挡下了一箭。如今宜妃喊冤,难道此中有蹊跷?

 

孝庄端坐于榻上,冷眼瞧着众人的反应,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。罗锦红掌心已经冒出了汗珠,胡天明一案,她当初料理得干干净净,怎么还会有纰漏?

 

此刻鸦雀无声,众人都等着那九五之尊的回应,只见康熙静静坐着,双眸静垂,毫无反应。

 

“宜妃,有什么事,还是等满月宴结束后再议。”太后忽然发话,想让宜妃自己离去。此时此刻,整个庆福宫静得一枚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清楚楚。


“太后娘娘好意,臣妾心领了,只是臣妾自当聆听圣裁。”宜妃仍不肯退让,她抬头看着座上的康熙。而康熙正看着她,四眸相对间,迸发出别样的情愫。


宜妃隐隐期待着一些事情的发生。太后看重皇家威仪,她觉得不能折损天子颜面。


但自己今日不预备将罗锦红轻轻放过。她做了两年的“死人”,如今回宫,多少贵眷私底下笑话她,又有多少嫔妃拿这事儿寻她麻烦。凭什么自己就该这么没头没脸地活着,而始作俑者能风风光光地坐在高位上享受富贵?


冉嫔轻声问琰嫔道:“万岁爷爱重宜妃,为何不做声响?”

 

琰嫔抬手隐隐挡着二人交谈,轻轻道:“若万岁爷接了宜妃的案子,此时宣扬开来,怕是一桩皇家丑闻,天子颜面,岂可儿戏。”

 

“连公道都不能给,难道就不怕天子丢失了威信?”冉嫔小声埋怨,“若万岁爷顾忌颜面,不给宜妃做主,那可怎么办。”

 

“嘘——圣意岂可揣测。只是如今我瞧着太后好似没有断臂之意,她如今保着贵妃,倒叫我看不真切了。”


二人交头私语。


“宜妃,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,还是起来吧,别叫大家伙都难堪。”太后动之以情,晓之以理。

 

“太后娘娘,今日臣妾拂了您的旨意,等事毕后,臣妾甘愿受罚。只是胡天明射杀一案,牵涉万岁爷牵涉大清江山社稷,若不明查,万一重蹈覆辙,又有几个郭络罗氏能替万岁爷挡箭?”宜妃讲完话后,头低了下去,不敢看座上的康熙。

 

她不是圣母菩萨,以怨报德她做不到,可以德报怨也非她本性。

 

“宜妃这话倒像在埋怨万岁爷了。”瑾妃在一旁添油加醋,“也是,当初替万岁爷挡箭,只有你一个人。”


惠妃扯了扯她的袖子,示意瑾妃不要胡说。此事雷霆未降,焉知会是怎么个后果?


“皇上,臣瞧宜妃娘娘不分礼节不敬旨意,还是早早带下去罢了。”一旁的裕亲王起身道。


太后点头附和裕亲王所言:“哀家也觉得裕亲王说得对,今日到底是贵妃与九阿哥的好日子。”

 

“除非万岁爷彻查此事,否则臣妾长跪不起。”

 

在场诸人无不深吸了一口气:宜妃到底不是从前那个宜妃了。

 

良妃冷笑道:“宜妃姐姐可真是厉害,太后的意思都能驳斥。”


“有冤无处说,自然是要辩驳的。”孝庄冷笑一声。


“额娘,后宫不是申冤的地方,何况,回南书房接宜妃的案子,稍等片刻而已,难道宜妃的冤真大到连这一刻都等不得吗?”太后笑道,她剖析条理,将理由说得明明白白。


“太后娘娘,话又不能这么说。”元妃起身行礼道,“若真是蒙受天大的冤枉,换作臣妾,是一刻也忍不得的。”

 

太后的面色也沉了下来,妃嫔倔强不是什么好事,更何况两个人都当着王公贵族的面驳了自己的意思,那便是打她的脸面。


她怒道:“琴心、璞息,把宜妃请回庄宜院,一切等满月宴结束再议。”

 

宜妃一个人没了面子总比天子没了面子好得多。

 

太后身边的琴嬷嬷、璞嬷嬷一听旨,便上前准备强拽宜妃起身。

 

罗锦红微微松了一口气:有太后发话,宜妃回到庄宜院,后面只要她派人把那个劳什子木箱借机销毁,一切便好办多了。

 

“住手。”


千钧一发之际,高座上忽然传来声音。秉雷霆之势,又藏着隐隐之怒。康熙英眸轻抬,环视底下的人群,美丽动人的面庞下到底保藏一颗怎样的心,他已然不欲分辨。可宜妃当年为了自己,差点命丧黄泉。两年的分离之苦,令他险些与宜妃情断江南。如今这一切竟是有人刻意设局暗害,他焉能忍受宜妃被设局谋命,又焉能忍受自己被唆使摆弄?


只是此事又关乎后宫颜面……康熙心中也有纠繁。


他缓缓起身,走下高位,将跪在地上宜妃轻轻扶起,温热的掌心交触间,二人四目相对。


“有什么冤屈,便在此处说明,朕定会还你一个公道。”他笼着宜妃的双手。


宜妃心底滑过一阵暖流,险些掉落珠泪来,轻轻道:“谢万岁爷。”


琴心璞息一听是万岁爷发话,自然撤回了被逼停半空中的双手,退回太后身侧。

 

孝庄看了眼面色浮动的贵妃,面带温和,“哀家也想知道究竟是谁欠了宜妃一个公道。”


众人安静地等待宜妃接下来会说出谁的名字。有心人也料到了七七八八,她非要在这场满月宴上申冤,那对准的便是这宴席上风光最盛的人。


“贵妃罗氏串通胡天明,密谋圣寿,戕害嫔妃。”


此话一出,众人皆目瞪口呆。谁曾想胡天明一案竟与贵妃有关。“图谋圣寿、戕害嫔妃”,这是多重的八个字,便是诛灭九族也不为过。


全场哗然,震得康熙的手动了动。


所有人都目光都盯住了坐席上那位华贵美艳的贵妃罗锦红。


罗锦红强压心中忧虑,起身道:“宜妃此话,冤屈臣妾了。万岁爷,臣妾自进宫后,不说修德明礼,于后宫诸位姐妹也算友善。臣妾与宜妃有何怨怼,又有何本领能谋划布局?”


说着说着,那珠泪便似断了线的珍珠掉落。


“怎么,如今张嘴就能说谁是始作俑者了?”瑾妃冷笑,她虽然不喜红妃,但比起宜妃,就算是罗锦红,她也要帮着。


裕亲王起身拱礼道:“皇上,臣向来不知后宫之事。只瞧太后娘娘素日里夸赞贵妃品行端仪,她又给您诞下了一对龙凤胎,如今荣膺贵妃之位。怕是有人看不惯您的宠爱,故意为之。”


“裕亲王如此说,难道是说本宫争风吃醋?”宜妃冷眼瞧着裕亲王,他向来不参与万岁爷后宫之事,人尽皆知,可如今又为何对罗锦红句句袒护?


“是啊,欲加之罪何患无辞?”瑾妃说得起劲,惠妃也懒得搭理她。


“此事未经彻查,不能轻易断定。”底下人众说纷纭。

 

“万岁爷,臣妾一介妇人,怎能与山西官员沆瀣一气密谋圣驾?”


康熙端坐宝位,无视众人问询,只问宜妃道:“宜妃,无凭无据,不能空口污人清白。”


他瞧着锦红泪眼婆娑之态,隐隐也不敢相信胡天明一事是她谋划。她生性男儿般的气概,当年替父申冤,坚毅果敢。虽然身居幽宫,他与锦红的情意不如当年。可他怎能相信枕边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来。更何况,当年是他赌气离宫,也是他一个人去的山西,锦红便是此事主谋,她怎么能未卜先知,谋划全局呢?

 

只有宜妃明白,这张美丽面孔下有一颗怎样肮脏的心。她义正言辞道:“臣妾向来不冤枉任何人,请圣上瞧瞧臣妾背后这只木箱,一切便了然了。”

 

“三德子,法印,把那箱子打开。”康熙下旨。


罗锦红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宜妃死咬着自己不放。

 

法印与三德子怒视罗锦红,他们本不知此事,是小桃红偷偷告知,两人这才知道当年事情的原委。二人迅速打开箱子,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堆放着信件。

 

三德子将那些信件一一呈上。

 

康熙看着手里罗锦红写给罗世长的“家书”。

 

“父亲启:五月初三日,我已知万岁爷心系民间,欲旁敲侧击,劝万岁爷离宫,不日便可成功。”

 

“父亲启:五月十二日,万岁爷已离宫,父亲务必将人放出,引万岁爷前往山西。”

 

“锦红亲启:五月十三日,圣驾已见铁铃儿,正往山西而去。”

 

“父亲启:五月十五日,宜妃已离宫,我不日便到山西。”

 

“父亲启:五月二十八日,宜妃已到山西。父亲务必看管好胡天明妻儿,不得有怠。”

 

……

 

一封封一件件,是罗锦红与罗世长的书信往来。康熙不可思议地盯着手里的白纸黑字,他怎么会想到自己当初的“任性离宫”,一言一行都是被人谋划的?谋划此事的人,竟然还是自己的枕边人。想到此处,康熙不由得怒火中烧,他此生最恨欺骗,得攥紧了手里的纸,骨节咯咯作响。

 

“红妃!”康熙将手上的信狠狠掷在了罗锦红的脸上,“你怎么解释这些东西?”

 

 

评论(66)

热度(93)

  1.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